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探班《北上》|细听胡军、涂凌讲述运河邻里相处的温暖与爱

来源:网络   发布时间:2024-05-09   浏览次数:609    评论

胡军:演员不要太贪心,去演自己能够拿捏、有可能性的东西

谭飞:胡军老师好。

胡军:你好。

谭飞:我想先问问,你跟晓峰导演是很有渊源的,你跟他当年还合作过其他的项目?

胡军:24年前,我也拍了一个讲试飞员的电影叫做《冲天飞豹》,导演是王瑞,摄影指导加摄影就是姚晓峰。那时候,我们也是在阎良基地拍得很艰苦,我还记得他扛着机器满处跑,健步如飞的样子可厉害了。

谭飞:那时候年轻。

胡军:那时候年轻可厉害了,扛着机器,那时候我们就认识。后来我们就一块合作了,时隔多年又合作了《假日暖洋洋》。在很久之前,他就跟我打过招呼,还特意带着制片人到我们家里来说服我,想我能够接《北上》这个戏,老朋友一块儿合作。

谭飞:关于《北上》这个人物有什么可以先给观众介绍,当然咱们不剧透,您饰演欧豪的父亲。

胡军:你看弄成这样了。

谭飞:刚才我也跟你简单交流一下,您说您演的角色是一个看着很刚其实有时候有点怂的父亲。

胡军:我为什么接《北上》这个戏,一是晓峰这层关系;二是这部戏拉回来了很多东西,比如我们现代人彼此之间的邻里关系,在这部戏里很温暖,能够让人看到人与人之间还有这么一种相处的方式,特别是对于现在的年轻人来说已经是很陌生了。

谭飞:现在社交方式好像也变了,他们的宅也认为是社交。

胡军:所以这种东西我觉得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情,而且我演这个人物,在整个花街当中是一个船老大,因为他在运河上的拉货、送货,让花街的这帮人全都富裕起来。是他一开始,他一个人扛下了花街的所有邻里的经济上的东西。但后来因为高速公路一发展起来以后,河运这个行当就越来越往下走了。一开始我还集资,大家一块把船从500吨变成1000吨的大船,没跑两年瓦特了,一下子这生意就没了。

谭飞:家道中衰。

胡军:对,一下子就没了。所以说谢老大一开始是一个特别厉害的人物。

谭飞:说话掷地有声的。

胡军:一些人都求着你,帮我送点那货,帮我拉点那货,就是呼风唤雨的一个人物。突然一下子,因为运河运输的问题一下子就败落下来了。为了生计,为了还邻里之间的钱,给他们分红答应的钱,开始学大货车,就开始拉货去了。这个人物变化很大,起伏也很大。

谭飞:因为我也听说,导演说你得再怂点,你有什么想法在表演的分寸拿捏上?

胡军:其实大家都能看到我是一个直腰,感觉像顶天立地的一个人。晓峰就说,胡军你得怂下来,一开始我是这样,到后来就变成了这样。

谭飞:但是军哥怂是很少见到的,一般你都是很威武、很魁梧的。

胡军:可能就是身体条件的这种感觉。但是这个人物因为他前后的那种大起伏,我觉得塑造这个人物我觉得还是挺有意思的。

谭飞:讲到父亲这个角色,因为军哥到这个年龄演的大部分角色肯定是父亲或者是长辈,你觉得塑造上有什么样的?因为你自己也有一个很可爱的儿子,还有个女儿,很多人看综艺,你是康康的爸爸,你是怎么去想父亲角色的塑造?

胡军:其实说句实话,我在生活当中是一个挺溺爱孩子的爸爸,特别是对女儿更加溺爱,和儿子我们相处得跟朋友一样。但是我演谢老大,欧豪演儿子,欧豪演的儿子是一个特别孝顺的孩子,但是他特别有个性,脾气倔、犟,这样其实也是随了谢老大。

谭飞:像父亲。

胡军:对,也随了我了,特别是到后期的时候,这个心情特别郁闷。

谭飞:很压抑。

胡军:很多火全都撒在孩子的身上,我们这一代人还是属于“棍棒底下出孝子,不打不成才”的这种感觉。这也是我那时候小时候经历的,所以说非常熟悉。

谭飞:那我想最后问军哥,您也说了您的形象气质有时候别人可能会有比较固化的认知,包括导演或者制片人对您的认知,那你自己还有没有什么自己特别想演的角色。因为演员当然是被动的,自己也有梦想说我想演一个从来没演过那种角色,自己有没有一个期待或者梦想?

胡军:其实说演员被动,一开始我挺承认的,到后来我不承认,其实演员也是有主动的,但你要明白一点,演员不是万能的,那些所有千面人的东西我不同意。

谭飞:就不是我都能演。

胡军:不可能,演员不管怎么着都是有局限性的。比如说咱们俩同一句台词、同一个调度,咱们说出来为什么不一样?因为人不一样,可以说同样的台词、同样的调度,你演出来的就是不一样,有的人就喜欢看你,有的人就喜欢看我。所以说,但是演员一不要太贪心,很多人对你的固化认知,你要从另一方面想,那也是别人对你的认可,比如说打架、英雄、男子汉,我没有靠别的让大家给我这种所谓固化的这种标签,我全是靠作品。

谭飞:其实也是一种市场或者观众的认可。

胡军:也是认可很多东西。当然有其他的人物可以去演,那也挺好的。其实我觉得演员就是分两种,一种是什么?演自己特别安全的,演自身,在舒适区里什么都不会犯错。

谭飞:举手投足都行。

胡军:还有一种就是塑造,这就是专业和非专业演员特别大的一个区别,塑造是非常关键的。

谭飞:所以军哥意思说人不能太贪心,演员也是。

胡军:演员不要太贪心,我什么都能演,我什么都想演。别这样,还是要量力而行,自己能够拿捏到的东西,自己有可能性的东西再去演。

谭飞:好的,谢谢军哥,希望早日看到您在《北上》中的形象。

胡军:谢谢。

涂凌:抓住剧本的“核”之后构思更多生活的细节

谭飞:欢迎涂凌老师,这次在《北上》演了一个“言如快刀、心似豆腐”的妈妈,是夏凤华的妈妈叫李燕。这次妈妈角色跟你以前演的妈妈有什么区别?能跟大家介绍一下吗?

涂凌:这回妈妈的角色,是跟我之前的《欢乐颂4》的何悯鸿妈妈区别是很大,因为她是一个特别普通的劳动妇女,她没有多少文化,但是这个人物应该是特别乐观。她特别乐呵,在很平凡的生活里,甚至是刚开始他们家里挺穷的,经济上比较困难。但这个人物有很典型的劳动妇女的韧性,有再多的苦难,对她来说,这顿饭我做好了我也很乐呵,今天有什么小事能够让她高兴半天。

谭飞:生活中有好多小确幸。

涂凌:她不是那种特别衰的角色。

谭飞:或者说自己内心每个事要求很高、很严,她也有自己生活的乐趣在里面。

涂凌:是一个很容易满足,你想象不到的那种开心和温暖的母亲。虽然可能她言语上很直、挺锐的,但是她其实是一个特别软的人。

谭飞:刀子嘴豆腐心。

涂凌:因为她的性格会给这个家带来很多欢乐和自信,所以剧中女儿的性格也是大大咧咧、特别开心的。不管学习成绩好不好,她就很自信,因为她给女儿足够的爱。

谭飞:《北上》已经拍了几天了,你现在在剧组的感受是什么呢?因为这几天正好遇上江南的梅雨,你也是江南人,你自己的感受是什么?是不是觉得还特别接地气,这个地方的风土人情让你感到熟悉吗?

涂凌:是,因为我本身自己也是浙江人,它很多是有相似之处的,也很难得有这样一个机会来拍在河岸两边生活的,南方的普通百姓的喜怒哀乐。这个角色跟我平时以前演的那些角色相比,有更明显的地域特征。所以这个人物我给她设置的时候,也会加入很多我们南方人的口语化的语气词,比如“啊、侬、诶呀”,尽量地靠近生活、接地气。

谭飞:有一些表演上的打破感,让观众感觉到我生活的地域是一个什么样貌,通过这种方式来把这个信息量给介绍出去。

涂凌:因为是一个生活戏,所以尽量有一些生活气息。

谭飞:其实很多观众看过涂老师的很多角色,包括经典的像《都挺好》里蔡根花宝贝,还有《欢乐颂4》里面何母,当然还有《人生之路》演刁美兰也是演妈妈。我从私下咱们交流知道,其实你生活中并不是一个母亲,还没有进入婚姻。

涂凌:我没有孩子。

谭飞:也没有孩子,那么你是怎么去把握每个母亲的角色,怎么抓住她们的平凡与不平凡、生活味的特点呢?

涂凌:其实可能也是幸运,我觉得可能有时候演着演着,做一些准备工作以后,你会觉得有时候是有如神助的。但是确实是要做很多的准备,因为自己没有做过母亲,所以我会从我妹妹取经验,她是两个孩子的妈妈,我会回忆我妈妈当年是怎么面对一些问题的态度、反应。还有现在有很多关于妈妈的小视频,反正就多去找那些妈妈的感受和感觉。但最重要的还是你自己对这个人物的理解,这个母亲是什么样的一个母亲,比如《欢乐颂4》的母亲角色,她是一个带一点文化气质,甚至有点小知识分子气质的母亲。

谭飞:清高的那种。

涂凌:觉得自己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面如鱼得水,觉得自己是成功的。不管是作为母亲,还是作为妻子,包括《人生之路》的刁局长,她在那个年代的小地方不可一世,她甚至跋扈的,她觉得自己可以搞定一切,特别张扬。但是同时她们又都是母亲,所以会带来不一样的东西。她会崩溃,因为看到她的儿子恋情失败,她会像母狼一样伸出利爪去保护儿子。

谭飞:护雏。

涂凌:那种不顾一切的崩溃和眼神里的尖利的东西一下会长出来。《欢乐颂4》里面原来特别自如的母亲,但是没想到女儿进入社会以后是这样的,跟她的想象差别很大,她自己想去处理,但是也是完全失控,是一个为母则刚的母亲。但是同时因为她太想保护孩子,也有她非常脆弱、疯狂的一面,所以会赋予人物特别丰富的特点。

谭飞:其实想跟涂凌老师谈谈表演是很久以来的想法,我也跟你一起串过一场戏,以我的观察看来,涂凌老师你的所有表演都是很生活的,不管是什么角色,戏份多少、词多少,你在里面给人感觉是特别鲜活的、生动的,甚至你的台词就不像是从剧本中流泻出来,而是本身你这个人物或者角色应该说的话,关于表演你有什么技巧吗?或者说这方面你有什么系统的认知吗?

涂凌:我真的觉得我还没有资格去谈关于什么技巧,或者自己有一个什么系统的认知。因为演员你要想演好角色,要先扎扎实实地分析人物,就像在学校老师告诉我们的,我只要拿到剧本,不管演多大还是多小的角色,我都必须给她做人物小传。

谭飞:必须自己亲自写一个人物小传。

涂凌:我要去填充、去想象所有的剧本里没有的前史、后史,中间的细节,把这个“核”抓住以后去尽量地填很多生活的细节去构思。开拍之前多去准备,到现场后我可能根据现场的状况再去调整,尽量多地提供给导演,让导演觉得这样的路子是对的。

谭飞:其实还是准备很充分,给导演好几个方案来选择。

涂凌:也会时刻提醒自己,我说的是人话吗?

谭飞:这个其实蛮重要的,很多人对这个不太在意,其实我觉得观众可能就在意这一点,因为真和假很重要。

涂凌:没错,其实演了这么多年戏以后是能感受到的。如果我拍的时候觉得不舒服,那一定是有问题。首先从台词和状态上去调整、去找,我就想着这个话说得怎么很没有意思,那一定是有问题、不生活,如果生活中我碰到这样的事情我会怎么说话呢?首先她演得像一个真实的人。

谭飞:在《北上》剧组,你自己的戏还没拍几天,但是跟导演、演员等各个主创也有接触,你现在对这个戏的整体感觉怎么样?

涂凌:这次是一个很难得的创作好班子,我到组里来以后发现我们有18位主演,不管是年轻的演员,还是演爸爸妈妈的演员都特别棒。我们剧中演父母辈的,都是我合作过的,像胡军老师、李乃文老师、王学圻老师、萨日娜老师就更不用说了,真的一直都是特别仰慕的、特别好的演员,所以特别开心有这个机会大家一块演戏。因为这两年演的都是群戏,我们在一块已经演过几天了。

谭飞:我们也知道涂凌老师跟姚晓峰导演也合作过很多次了,那么这次跟导演的合作有什么新的感受吗?

涂凌:其实我特别幸运,我已经跟姚导这回是第五次的合作了,因为姚导我觉得他是一个眼光非常锐利,而且他能够把演员的潜力,无限的潜力给挖掘出来的这么一位导演。你看我每次在他剧中扮演的都是完全不一样的角色,像以前演过这种有洁癖的就话不多,工作非常严谨的护士长;有演过商界的女强人;演过从乡下插队回来特别自私自利的姐姐,这回包括李燕这个角色,每一次都会不一样,他都会给你很多的惊喜。特别是导演平时看着乐呵呵,其实他在现场把控得极精准,抠得特别细,但是又很放松,给演员很大的这种特别好的一个愉快的创作空间。而且他每回在我们开拍之前做的人物造型这一块,我觉得姚导是我见过的导演里准备得特别充分的。他会花很多时间去做人物的造型妆发服装,在这个过程中其实也就帮助演员可以尽快地进入角色。在造型上做得那么好,也就会让演员在人物的塑造上提高和帮助了很大一块。所以跟姚导合作我是非常荣幸的,我就特别期待,因为每次拍完都会觉得会有一个惊喜,最终呈现出来的在姚导的戏里都会有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角色呈现。

谭飞:那是不是也很期待跟你的“女儿”的对手戏,因为大家也知道白鹿是一个比较优秀的青年演员。

涂凌:非常好。

谭飞:你自己有没有提前看看白鹿以前的戏,或者也了解一下这个演员?

涂凌:没有,我每一次拍戏,很希望到了组里以后直接跟对手戏演员碰撞,因为他们会给我一个全新的感受,我特别怕看了以后先入为主。每一次都是新的创作,所以我希望我看到她,给我更多的刺激点是,她是我女儿,我不去想其他的。

谭飞:你需要有一个自然的印象,而不是说我看了她的作品,认为白鹿是这样,你觉得这样可能两个人在一起的化学反应更真实一些。

涂凌:那种很新鲜的感受特别容易激发你更多的联想和想象。

谭飞:你是金华人,相当于回到你老家拍戏了,金华离昆山也不远。到了这块土地上,演戏演起来是不是更游刃有余。比如说我是四川人,我回四川,我的自然感觉、举手投足都好像更放松一些。作为浙江人,你在这个戏里的塑造,包括在地感、那种江南水乡感是不是也觉得给了你一些助力。

涂凌:肯定是有助力的,因为我生在浙江这片土地,虽然离这儿是有一定的距离,但是很多确实很相近。你看气候,像今天下着雨。

谭飞:梅雨,外地人不习惯,你们早习惯了。

涂凌:我早就习惯,我从小就在这样的一个湿漉漉的环境里长大的,其实我们这种生活戏,我特别喜欢描写的邻里之间的温暖和爱。小时候爸妈没有下班,来不及吃饭,你就去邻居家就吃一顿。

谭飞:千家饭。

涂凌:比如谁家有什么做的好菜,我们南方都是小菜,它量并不多,但是他就会送你,他没有觉得不好意思,拿一碗菜给你分享。今天谁家有亲戚农村送来的新鲜的蔬菜、水果,直接就挂在你家的门框上,你都不知道这是谁送来的,可能过两天碰到邻居会说,这是我给你的,就那种温暖的、细小的那种生活的东西。

谭飞:特别像江南水乡邻里亲如一家、互相帮助扶持的,可能这个戏里面会有很多的细节。

涂凌:先不剧透。

谭飞:你自己是不是也充满期待可以来塑造一个人物?

涂凌:很期待,虽然是演南方人物我还是紧张的,毕竟希望把这个人物演鲜活、生活化,我又是南方人,我更是觉得有一种压力,你要怎么样演好她。

谭飞:可能你的某种气质也会成为这个戏的气质的标尺,大家可能会去寻找这个戏的某种根。

涂凌:我们尽量去找,比如说台词说女儿、妈妈,我就说我们家女儿,因为我们南方人都是说女儿,就不会说是娘或者闺女那种,找南方生活的那种小细节,希望能够让观众看到这个剧的时候会觉得这就是一个南方剧。

谭飞:所以我们也希望涂老师的李燕成为又一个荧屏上经典的母亲,谢谢涂老师。

涂凌:谢谢,谭飞老师。


THE 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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